「对、对不起。」云深手足无措地开口，语气里藏不住慌乱，「你不要哭。」
他伸出手，想替她擦掉脸颊的泪，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停住了，他怕她会躲开，怕自己不够资格。
「你是不是以为我忘记你了？」秦玥啜泣着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一颗颗滑下来。
「难道……不是吗？」云深怔住，眉头皱起。
「是，也不是。」她摇头，又点头，像是被困在模糊的界线里，难以自我定位。
「什麽意思？」他皱眉问，眼底闪过一丝不安。
「我忘记你长什麽样子了，我也忘了你的名字……」她低声说，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y生生挤出来。
「我甚至还忘记我们的约定……」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一样，几乎要被夜sE吞没。
云深的手在半空僵着，一时之间什麽话也说不出口。
「但是。」她忽然抬起眼，看着他。
那一瞬间，泪水还悬在眼眶，眸光却明亮得刺眼。
「我还保留着有你的回忆。」
我忘了你的长相，却潜意识记得你的温柔。记得有人曾经在我最痛苦的时候，m0着我的头说，「别怕，我在。」
她语气轻轻的，却像针一样一针一针戳进云深的心里。
他怔怔地看着她，呼x1有些急促，像是有什麽情绪快要溢出来。
「我做梦，常常梦到一个小男孩……他会蹲下来陪我，拉着我的手，叫我别哭了。」秦玥破涕而笑，嘴角上扬却Sh了眼尾，「原来那个人，就是你。」
云深怔了一秒，眼神猛地一沉。
他没想到自己从那麽久以前，就已经活在她梦里了。
「你很常梦到我？」他问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像怕惊动什麽。
「就有时候很伤心、压力太大的时候。」秦玥点了点头。
云深喉咙紧了紧，一阵酸意从x口涌上来，扩散到四肢百骸。
她这些年是怎麽撑过来的？
他记得，他每次无意间遇见她时，她总是在淋雨、受伤、独自一人。